2016年4月7日上午,人来人往的天峰社区内,我们见到了张才余。他正在专注地清理着环卫箱——这是他每天需要做的事情,负责整个天峰社区的环卫工作。
我们打了招呼,说明了来意,他抱歉地笑笑:“我还在上班呢。”直到社区书记刘伟让他带我们去家里看看,他才放下手中的工作。
他家住在离天峰社区步行约十余分钟路程的明月社区。我们边走边聊,听他说起了他的脑瘫儿子和他这些年的生活。 晴天霹雳 儿子患上了脑瘫今年48岁的张才余是大英人,中学毕业便进了大英化工厂,在这里,他认识了妻子,并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家庭。 1993年,儿子张雷浦降生了,小生命的到来给这个小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笑和希望。张才余和妻子更加努力地工作,小家庭似乎朝着愈加美好的方向发展着。 一晃儿子就8个月了,张才余渐渐发现儿子与其他小孩子不一样,身体僵硬、头不稳定、不笑不发出声音、反应迟钝……家人有些慌了,赶紧将小雷浦送到医院检查,医生的话似乎如平地一声雷,震动了张才余和妻子,“这孩子是脑瘫患者”。 小儿脑性瘫痪又称小儿大脑性瘫痪,俗称脑瘫。是指从出生后一个月内脑发育尚未成熟阶段,由于非进行性脑损伤所致的以姿势各运动功能障碍为主的综合征,病变部位在脑,累及四肢,常伴有智力缺陷、癫痫、行为异常、精神障碍及视、听觉、语言障碍等症状。 读着这些脑瘫的症状说明,张才余觉得天都塌了,一个如此可爱的孩子竟然在8个月大时就被下了重判。 这个原本幸福的小家庭从此背负上了巨大的牢笼。 四处求医 最终无奈放弃医生劝张才余及家人放弃治疗,可张才余哪里肯?他四处求医问药,一旦有一丁点儿关于治疗脑瘫的消息,他都会毫不犹豫前去问诊。 “那个时候有点病急乱投医了,现在想来大多是骗子”。想到那几年的历程,张才余摇了摇头,有些无奈。 某日,他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一则小广告,介绍成都有一家专治小儿脑瘫的医疗机构,他没有犹豫,带着钱就去了成都,找到那家医疗机构。 那家医疗机构租住的是某医院门面,所谓的“专家”穿着白大褂,一头银发,角落摆放着一些仪器,看着“挺像那么一回事”。前来问询的人很多,专家总是胸有成竹地说“八九成能治好”。轮到了张才余,他问专家,“我要求不多,不需要他像正常小孩,只要他想大小便了,懂得叫我们一声就行”。那专家听了,头也没抬“那没问题,照我的方子吃药就行了”。 专家开出的药单,每天两管药剂,一管80元。每天两粒药丸,一粒20元,这一天下来就是200元,一个月就是六千,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可以说是一笔相当巨大的开支。可张才余想,只要对儿子病情有效,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。 屋漏偏逢连夜雨。1997年,大英化工厂破产倒闭,张才余和妻子双双下岗。他们来到遂宁,与岳母住在一起,并在亲戚帮衬下做起了小生意。 张才余的勤劳肯干不怕吃苦终于在做生意上有了一些积蓄,让这个小小家庭的日常开支得以维持,儿子的治疗一直未断,可病情也未见起色。张才余渐渐在四处奔波中明白:儿子的病治不好了。 2007年,张才余与家人商量后,终于放弃了四处求医的念头,决定好好生活,不再纠结儿子的病情。 也是当年,张才余与妻子的第二个小宝贝,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儿诞生,这给了这个家庭一抹新的曙光。 用绳子绑住儿子 坚强父亲无奈的“爱和保护”张才余省吃俭用,几年前用很便宜的价格买下了明月社区自建的楼房,如今,一家四口住在这个70余平米的房子里。 打开门,张才余招呼了一声,妻子走了出来,她正陪着儿子张雷浦在看电视。自从化工厂下岗后,她便一直在家照顾儿子。张雷浦身着一件蓝色的衣服,坐在椅子上,一根大的绳索将他和椅子绑在了一起。 “如果不把他绑住的话,他会咬衣服,砸东西!”张才余解释到。“但只是限制他的行动,不会让他觉得难受。” 23岁的张雷浦长得斯文白净,不发作的时候看上去与常人无异。“现在好多了,以前时不时发作的时候,就像癫痫病人一样,会抽搐,会四处砸东西,闹得天翻地覆!”好在儿子在夫妻俩的悉心照顾下,现在平稳了不少。 以往的张才余也想着到外面打工挣钱,但随着女儿的降生,妻子又要照顾儿子,他深知自己没办法走得太远。2011年,在社区的帮助下,张才余到了天峰社区当了一位环卫工人,这一干就是5年。 每天早上7点,张才余就起床做饭,送女儿上学,然后就到辖区内四处转转,看看哪里需要打扫,或者需要整理,然后就是一整天的工作,到了傍晚又去学校接女儿回家。 “他的生活就是围着家里和社区两头跑。”天峰社区书记刘伟对张才余称赞有加,他踏实勤快、做事麻利,有效率,对家里的事情也从不埋怨。 “他是一个很乐观很坚强浑身充满正能量的人。”社区主任谭超英如是评价。 “这种事情反正都已经遇到了,一天难过埋怨也没用啊,还是好好地生活,认真工作,把儿子和女儿照顾好。”张才余笑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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