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行政部的文件上签了字,要求提前返回地球,同时也决定要与查西离婚。 : q! W) z9 y- X7 s R# y- Y
当晚我约了查西在一家餐厅吃饭,她看上去仍一脸怒气。我不动声Se地把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。
9 g% r; L5 @3 A3 J/ F5 @查西打开看了,立刻流下了眼泪,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,有丛?我究竟做错了什么?” , C3 S/ [) w2 d! n f
我不想在隐瞒对她的感受,我把事情如实的告诉了她,“我讨厌你,看到你,是对我的一种这么,你的身材,你的皮肤,以及所有与地球人不同的地方都让我无法接受你。”
* `# h; h" R7 T1 d“可你当时是爱我的”
3 [* i: ^, Z9 Q+ x- |“我想当时我一定是弄错了。我不否认你有许多过人之处吸引了我,但。。。。但那肯定不是爱。”
& h& f* `* S+ s, C+ N沉默了一段时间,我听到了查西撕掉协议书的声音。“我不管那个女人是谁,我不会让她得逞的。”查西起身走了,留给我一大桌头痛的负担。 ' s3 w3 p2 B. a* k! v' @
我们的生活依旧,只是我惦记着提前返回的期具体是哪一天。直到有一天查西邀我吃饭,在我已有些陌生的家里。
, n3 c$ \. e' l4 g2 U6 |我看到她把头发染黑了,穿着长晚礼服,手上带着手套。查西问我:“我今天漂亮吗?” + _; _% Q4 f U9 i% @4 m( @2 J) u
我点了点头。因为我看到了熟悉的黑Se头发。没有看到斑纹。
4 l4 L: a! F" j" q! k0 k“比你的地球女人如何?” : q( v& i T* ~! V1 h, L
我喝了一杯酒,笑了。 : j w4 e. L3 C* G
查西咬了一块菜冬,哭了。 J6 s3 _8 h, i% v: Y! `7 G( z
“我想我不可能比得上你心目中的女孩子。”她递过一份通知书,“昨天收到的,我想我是拦不住你了。”
- L0 G+ q7 p4 l! G8 z我打开看,是同意我返回地球的通知,时间是三个月后。
4 m0 l: ?8 ?" R查西擦着泪说:“我同意离婚,但我要你最后陪我一个月,还要给我500万枷棆。” . F( K b; J' X5 K9 F
500万!相当与我两年的工资,但我欠查西的更多,我突然想我是不是在某种意义上也欺骗了查西?我门又各自请了一个月的假,一切都像我们度蜜月时那样。但查西穿了很长的衣服,挡住了我不想看的东西。话题也多是地球上的事。我没有看到查西哭和吃泪果。我们很快乐,起码表面上是这样。到了最后一天,我们回到城市里,办理了手续。 * C* u; P2 B0 `* ^+ v) ^7 o Q Z
我问她:“你还有什么话要讲吗?” D/ f; m5 j2 ^3 m+ V* _, {
查西咬了半天嘴唇,“我真的很爱你,有丛。” , p( Z, i% W9 K( y& O8 W
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查西,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。两个月后我按计划返回了地球。
3 I0 q8 }4 u5 m$ |1 q5 p8 M6 g1 X最初的一年里我过的并不好,朋友们四处为我找女友,但没有一个人看得上我的身高和外貌。如果在迷炭星上我是鲜花,那在地球上我就只能是牛粪了。我开始考虑做塑美手术,有好几次我都支付了巨额的手术费又被朋友们拉回来。他们说这种手术刚刚起步,失败率高,后遗症也不少。他们安慰我说:老天一定会可怜我的,说不定会从天上派个仙女下来。果然还真的灵验了。 . v4 K1 T7 G( j8 ]$ F
没有查西的照顾,我自己洗衣服晾到阳台上。晴空无云却下起了雨来,一个女孩子在楼上叫着: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不到十分钟她就敲响了我的房门。我打开门,外面站着个漂亮的女生,黑发披肩,黑眼睛大大的仿佛会说话,身材不胖也不瘦,很匀称。她细声细语的讲“对不起,我正在给黑丝瓜浇水,它就要干死了。我帮你晾衣服吧。” , V6 i. h l7 M$ z2 F6 R
那个我是养过的,我忍不住告诉她:“黑丝瓜不用浇水,只要灌点白酒就行了。”
! V. v2 B: J: b, v# `; b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,嘀咕着:“灌酒?我一直都狡水,难怪它总是长不大。” x) c2 c! w$ O! Z
第二天,她送下来我的衣服,说实话,比我洗的干净多了。我们互赠了心爱的植物。 % |9 p% L% z2 J: @
就这样,我门开始交往了,半年后我们就住到了一起。朋友们都说我妻子晶蕾长得很漂亮,说我艳福不浅,我也这样认为。我又找回了从前曾有过的快乐感觉。晶蕾有查西大部分的优点,但没有查西的所有缺点。她也喜欢植物,最喜欢我送她的玫瑰花,但总是被刺坡手指流血,我总觉得那不是血。对于泪果,我们同样厌恶,她说她害怕泪果的样子,一见到,就会吓昏过去。我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题,作为一个地球人她知道许多历史上的大事;作为一个地球人她也喜欢听我讲迷炭星上的事。我对晶蕾说:“在迷炭星上我浪费过一段感情,我想当时正是有你在召唤我才让我清醒过来,来到你身边。”晶蕾一下子会变得很感动,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。
- V6 ]9 E- a# B$ B; m度过了一个冬季,一场重感冒让晶蕾直不起身子,她浑身痛,双腿冰冷。我只以为是重感冒造成的。医生告诉我说:“晶蕾的一些骨头和组织受到过严重损伤,目前已有癌细胞出现在哪些地方。”我糊涂了,明明是感冒,怎么会变成癌症了?但每一次复查的结果都一样。 % @& d+ e% ` j! r$ ^
晶蕾的身体迅速垮了下来,经常昏迷不醒。
5 t; Z4 Z7 s, V( C: R' w在最后的一个星期里,晶蕾回到了家里,她说她要看着她的花离开这个世界,这样她会好受一些。我说:“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讲吧。”晶蕾微笑着说:“有丛,我真的好爱你。”
5 P+ \1 Z# T j( B晶蕾走后,我整理她的遗物。我万分悲痛,为什么晶蕾回离开我,我究竟干了什么会有两次心痛的经历?我清点着晶蕾的东西,她有一些花苗,一些衣物和一个小皮箱。我从没有打开过它,我在晶蕾的衣服里找到了钥匙,里面是一些钱和一些单据。有晶蕾的地球文化专业证书,上面各项成绩都很好,有晶蕾做过塑美手术的手术单,她摘掉了三节脊椎,磨短了骨头,植了一层皮肤,还有我与查西在迷炭星上的离婚证书,照片上的她,黄眼睛很忧郁却闪烁着执著。
- [9 L: Y# v/ U3 S. ~7 T我去给我的妻子扫墓,带了一大捧金黄Se的向葵,一大捧火红Se的玫瑰花和一袋泪果。我真的想大哭一场,可心酸痛的哭不出来。于是我捡去一个大泪果,吃了下去。我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,苦涩之后一股香甜从舌底涌出来,传遍全身,头发像有无数只小手在轻轻按摩,疲劳随之远去。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丑陋的事物会有如此美好的内质,我终于明白了外表与内心是两回事,可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认清这一点呢?然而我没有流泪,也许是迷炭星的东西在地球上没有作用,但我转身要走时,发现西裤上有几点污迹,是水蓝Se的,液滴状,永远也不会被洗掉。是泪果的泪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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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人世间,情为何物,只叫生死相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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